冯小青很久没流过泪水，这一流，竟然都是黑色的泪珠。李静恍若不见，只说自己话：“当时我只要两个人，如果再挑，可能就挑不中你了。还有项羽那两兄弟，若不是听过小萱妹说：‘力拔山兮气盖世，时不利兮骓不逝。骓不逝兮可奈何，虞兮虞兮奈若何’的故事给我听，他俩在枯木山寨就被我砸死了。”

这无意中的旧事，听得冯小青心房砰砰乱跳。以前，要求说些师祖奶的故事来听听，李静从来都是三缄其口，这会儿却滔滔不绝。有次，在牛兽岛，在山谷溪边，看见虞美人花，李静指着冲口而出：这是田倩，毒得很，你们可要小心触碰。

虽然是在教大家辨认草药，可四小鬼听得一头雾水。再问：为什么它是田倩？李静又闭口不谈了。四小鬼中，项羽好像悟到了，但他也没当着大家的面解说。

“娘，你和师祖奶去西天灵山一去千年不归，但项羽与韩信大战的情况，在凤凰国时，我有听雪兰姨讲过，是她帮韩信打赢了项羽。娘，你不会怪雪兰姨吧？”冯小青担忧的看了看李静，生怕她来一嗓子雷霆咆哮。

李妹妹不情不愿撑开三顶帐篷，之后，百无聊赖地在附近沙丘上溜来溜去，眼睛时不时瞧瞧坐在气凳上的两个人。

“怪什么怪？这些臭男人死翘翘好。为什么雪兰要帮韩信呢？”李静前面说得硬气，后面说的话又充满好奇。

没有狂风暴雨的雷霆之怒，冯小青定下一颗心来：“雪兰姨说，她护送过我们去檀香岛，也一直给韩信送兵书，她觉得韩信性情柔顺，能给天下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家园，所以就帮了他。”

“可怜的女人，自己受过苦，就想着这些臭男人能给天下女性一片安祥的乐土。可是，你看，长城还在修，黄河决堤，那些臭男人还是一样不担当不作为，漂浮的尸骸，啼哭的妇女……我尽了一份力了，问心无愧。”

“娘，最东边的沿海，少有人烟，且无战祸。不如，将那些苦难人都迁徙去那边？”

“最东边是哪边？”李静从乾坤袋中拿出两瓶果汁。

“就是，就是雪兰姨找到婆家的那一边。”冯小青不经意的红了红脸，月色下，不易辨见。

“哦！心瑈四个骚……如蝇逐肉，那个狗不拉屎的地方是吧？”

“嗯！”冯小青摸摸望远镜，这东西真是好东西，能看一切想看的东西：“那边虽是矮山，但从无大战，且隔海三百里，比草原去大海更近。娘，明天大宛国转一圈之后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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